第1章
农历十月初一,寒衣节,在民间又被称为鬼头日,老黄历上这样写:
“诸事不宜,记送寒衣,紧闭大户,鬼叫不应。”
晋西北处,一个叫做林家庄的偏僻山村。
按照寒衣节习俗,傍晚时分,家家户户都在门前烧了纸钱、香烛,还有一种不可缺少的供物——冥衣。
并且,一式两份,一祭祀已经死去的先祖,二是给过路的孤魂野鬼。
拿了这家人的钱和过冬的寒衣,便会继续上路,不会与这家人为难。
做完这一切,家家户户关紧门窗,早早休息。
深夜,下起了初冬第一场雨,打在树叶上,悉悉索索,如孤鬼夜行,风声呜咽,如诉如泣,更是为这个不寻常的夜晚增加了一抹诡异的气氛。
一处简单的平房院落内,不停传出一个满月孩子的哭叫声,作为母亲的年轻妇人也是不停的轻哼哄着。
这家的男人在外面做木匠活,只有这一对母子在家,今天孩子一直哭闹,年轻妇人甚至都没时间烧纸。
好不容易将孩子哄睡之后,忽然院子里传来响动声。
年轻妇人也没当回事,估计是风雨打到什么东西的响动,再加上院子里也没啥值钱东西,便是躺下睡觉。
结果睡到迷迷糊糊之中,竟然听到自家屋子里有竟然有响动,年轻妇人睁开眼一看,居然看到了前天刚刚夭折的小孩穿着单衣,站在卧室门口在不停的对着她毛骨悚然的笑...
年轻妇人吓的一下子完全清醒。
但无奈家里面只有两人,没有办法,只好假装没看到,搂紧怀中的儿子,继续闭着眼睛装睡!
结果,屋子里响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...
年轻妇人只能硬撑着闭着眼睛,假装什么都不存在。
然而,就在这个时候,年轻妇人的耳边,忽然传来一阵让她头皮炸裂、六神无主的声音。
“别装了,婶婶,我知道你早看到我了。”
...
农历十月初二的天,已经是有些冷了。
林风打了个喷嚏,裹了裹身上根本不能御寒的单薄道袍,嘴里骂了一句:“只让马儿跑不给马儿草,老东西真不念个人!”
林风,也算是半个林家庄人,只不过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,唯一的亲人奶奶也在他六岁的时候因病去世。
之后,他就被村里一个打更的老道士带走了。
上山学艺十四载,给别人至少也得是个方士牌位了。
碰上天资高的,指不定都到真人牌位了。
结果林风还是个道士牌位,这事没少被师兄们耻笑,枫微子那老东西也是连呼看走眼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前面那个身上背着木工家伙什的男人回头有些不耐烦的望了一眼。
这个男人心情也很不爽,原本想着那打更的老道士还念些旧日情面,结果一句“根处事,根处了”,就派了这个十四年还是道士牌位的林家村人过来了。
而且,让林风就此下山修行。
自己老婆中的邪,这废物毛头小子怎么可能解决的了?
林风叹了口气,摊开手:“大柱哥,我也知道你不爽,不爽冲那老东西发啊,跟我发也没用啊!
你看我这被虐待的样,就知道我没什么话语权。”
“行了行了,赶紧走吧!
唉!”
大柱长叹一口气,便是加紧了步伐,在天黑之前,到了林家村。
一进林家村,林风便是感觉,这里还真的是十几年未变。
典型的黄土高原,到处都是黄土墙、黄土院、黄土路、黄土沟,黄土坡,尤其现在还是快到了冬天,更无一丝绿色。
放眼望去,满目荒凉以及闭塞之感。
两人回到那院落的时候,已经是围着不少的人。
“大柱,你终于回来了啊!”一个穿着稍微考究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,向他身后望:“老道士呢?”
“嗨,村正,甭提了!
他就让林风跟我回来了!”
大柱郁闷的把家伙什一放,便是坐在地上抽闷烟。
“林风?”
村正愣了一下,看到这个天还穿着单薄道袍的林风,也是无奈的摇摇头:“看来真让二柱说对了!
那老道士离开这么久,哪还能帮咱们!”
“我也没想到啊!”大柱一拍大腿,有些气愤的说道,“到底不是林家人!”
这话有些让林风尴尬,他就不是林家人?!
不过林风也没说什么。
把事情解决好了就行了,在这里和他们争执一些有的没的也没意义。
这也是道心的修行。
第2章
“幸亏二柱有后手,他去县城找真正的大仙了,估计也快回来了。”
两人就这么说着,直接将林风晾在了一边。
林风也无所谓,直接走进了院子,第一感觉,便是阴气特别的重。
他的牌位虽然只是道士,但是对于阴气的感知却是十分的敏锐。
继续向里面走,看到了满屋子安慰大柱老婆的人,和那个已经咽气的满月孩子尸体。
从之前大柱的描述中,林风也知道发生了怎么一档子事。
简单来说,就是撞鬼了。
满月的孩子天眼未关,最能感知到阴气。
同时也因为太小,煞气太重,定然会被冲撞死。
而大柱的老婆,此时眼神暗淡无光,双手不停的挥舞着,显然是中了邪。
“前天那个夭折的孩子,是怎么回事?”
林风开口道。
村里人都好热闹,有人问就有人答,只听一个人长叹一口气:
“大柱邻居家有个小孩,刚七岁出头吧,前天在和一帮伙伴玩的时候,他们带着挖掘工具玩挖土窑洞的游戏,结果由于前几天刚下完雨,土质比较疏松一些,然后土窑洞就发生了坍塌事故。
这个小孩就被埋在了下面,等到大人知道消息后把小孩挖出来,紧急抢救送到医院后,小孩也已经死掉了。
咱们这的风俗你也知道,小孩在未成年时意外死亡,要当天就掩埋,大柱不是会点木工么,又是隔壁邻居,大柱就亲自为小孩加班加点制作了一个长方形的箱子。
因为未成年的孩子意外死掉后不让入祖坟嘛,而且葬礼也简单,当天晚上就和那小孩的家长亲戚把小孩埋了。”
林风摸了摸下巴,“那邻居呢?”
“那户姓王,儿子都死了在这也是伤心地,再加上埋葬的时候不想按照咱们林家村的风俗简葬,起了些争执,所以就搬走了。
诶,看你面生,你是谁家的啊?”
那人反应过来,奇怪的盯着林风回答道。
“我是林风。”
林风应了一声,这件事便是猜了个差不多。
“林风?!”那人想了一下,长“哦”了一声,随即明白过来,“老道士没来,反倒是让你来了。”
还没等林风说话,门外便是响起了一阵嘈乱的声音,众人前呼后拥的将一个穿着白色工装,梳着道士发髻的中年男人簇拥了进来。
这中年男人表情十分的高傲,双眼睥睨的看着众人。
“这是县城的大仙——贺真人!
一双阴阳眼,一把桃木剑,斩妖除魔可灵了!”
二柱说着,而且得意的看向林风,似乎把老道士不来的怨气,全都撒在了他身上。
林风倒是没去搭理二柱,自己离村太久,众人对自己有排斥很正常。
看这贺真人道髻梳的四不像,而且也没有真人的罡气,心中冷笑——估计是个棒槌。
那贺真人走到柱子老婆面前,拿出了一张黄符,只是在她的额头上一抹,便是成了黑色。
那贺真人淡笑一声,开口道:“令嫂只是冲撞邪祟了而已,这个很简单,帮我取一些醋和水银来!”
众人赶紧取来一碗醋和一碗水,随后贺真人跳跳打打,抽出桃木剑各种姿势斩鬼,还配合嘴巴中的各种急急如律令,颇像那么一回事。
但是在林风的眼中,这简直就是个笑话,真正的施法,怎么可能和这跳大神一般!
他抱着胸,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棒槌。
贺真人忙活了半个小时,已经是满头大汗,从怀中掏出一块铜镜,将醋倒在了那铜镜不停的磨洗着,口中还念念由词,之后又用水银磨洗,忽然大喊一声:
“妖孽,在我贺真人面前,还不快速速现形!”
只见,那铜镜忽然变得异常明亮,上面还有一个小孩的样子,显得十分狰狞。
众人皆是惊呼,胆小的人已经跑出了屋子,贺真人自怀中拿出一块惊堂木:
“惊堂如雷,妖邪退散!
急急如律令!”
那贺真人喊着,惊堂木拍在铜镜上立马变的粉碎,再也看不清楚那狰狞鬼影。
贺真人抹了一下脸上的汗,“成了,妖邪已经退散,诸位可以安心了。”
众人先是沉默,随后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!
那二柱更是趾高气扬:“还是贺真人厉害啊!
这两万块花的值!”
“多谢贺真人!”大柱也是喜极而泣。
“贺真人好道行!”
众人都是不停的夸赞着,林风却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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